承上期,愛努語至今仍可流傳於世,必須歸功於愛努少女知里幸惠。她以愛努語及日語雙語記錄愛努族神話,並為愛努語配上日文平假名注音。知里幸惠在世界上只停留了短短十九年,平生唯一著作卻長留在愛努人心裡。
根據愛努文化中心提供的資料,知里幸惠於明治36年(公元1903年)在北海道幌別郡(即今日登別市)出生,其時日本政府已開拓北海道逾卅載。孩提時期每天聽著同族長輩誦唱神謠(kamuy yukar),歌詞憧憬著與大自然和平共存的時代;沒有文字只靠口耳相傳,神謠傳承著愛努族的價值觀、道德觀、文化及傳統。
已屆入學之齡的知里幸惠,初與大和族的小孩同校,後被改派到「土人學校」;即使其優異成績足與和人並列,能操流利愛努語及日語(聽寫講及閱讀皆運用自如!),兼考入旭川で実業学校(現為旭川区立女子職業学校),依舊因為其異族身份而受盡排斥與歧視。她於十五歲時遇上被稱為「日本愛努語研究真正創始人」的學者金田一京助教授並被其熱誠感動,兩人遂開始將神謠從愛努語翻譯成日語,合力完成《愛努神謠集》(《アイヌ神謡集》)一書,協助沒有文字的愛努族將傳統流傳後世。
她將同族長輩的歌謠以日文平假名注音寫成十三編故事並翻譯成日語,把沒有文字的愛努族語言記錄下來,讓和人易於閱讀及翻譯成各種語言。據知她罹患嚴重心臟病,卻一直被誤診為慢性支氣管炎,沈重的翻譯、編集工作令她的身體不勝負荷,於大正11年(1922年)9月18日完成《愛努神謠集》書稿後心臟病發辭世,享年十九歲。
彷彿為了完成這個任務而來到世上一樣,知里幸惠燃燒生命來為同族留下歷史印記。雖然此書出版後坊間未有立即出現極大迴響,但隨著時間,不少日本人讀罷此書才知悉先輩擁有愛努血統,社會上亦開始出現關注愛努人地位及權益的聲音......《愛努神謠集》的影響力有增無減,亦令更多人認識愛努文化及其遺民。
「從前,廣闊的北海道乃吾輩先祖之自由天地。宛如天真爛漫的小孩般,被美麗的自然所擁抱,生活悠閒、愉快;他們是天生的寶貝,多麼幸福的人。」掀開《愛努神謠集》,知里幸惠的序言深深打進筆者腦海。(原文:その昔この広い北海道は,私たちの先祖の自由の天地でありました.天真爛漫な稚児の様に,美しい大自然に抱擁されてのんびりと楽しく生活していた彼等は,真に自然の寵児,なんという幸福な人だちであったでしょう。)
多麼幸福的人。
北海道的豐富資源成為了日本人重要的「糧倉」,香港之於中共不也是一樣嗎?主權移交以來,中共對港巧取豪奪 - 每日一百五十個單程證名額、國歌法、一地兩檢、港珠澳大橋及人工島等,還有粵港澳大灣區......無一不是傷害香港之舉。同時,多得港人情趣投票,讓港共泛民左膠挾民意落力賣港。
面對民族意識強烈的大和民族,愛努族被迫同化,然而遺民的凝聚力足以將老祖先留下的獨特傳統及文化傳承,即使只是一鱗半爪;同時迫得日本政府立法確定愛努人先住民族之地位及權益。可是香港呢?愛努族湮沒之前從未被告知時限,香港卻有鄧小平當年一句「五十年不變」,並被寫入《基本法》第五條「香港不實行社會主義制度和政策,保持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五十年不變。」而國師陳雲所提倡的永續《基本法》就是修改此一限制,令《基本法》永遠有效,奠定香港的自治政體之主權地位。
愛努族的幸與不幸 自食其果的香港人
數數手指,目前距離2047不過廿多年。如果說愛努族的幸運是知里幸惠遇上了金田一京助;那香港也真的不走運,總是遇上要把自己賣掉的香港人。
愛努語至今仍可流傳於世,必須歸功於愛努少女知里幸惠。
穿著西服的愛努人。
愛努人舊照,顏色是後來加上去的。
古日本的畫作中,不難發現愛努人。
(編按:本文刊載於熱血時報印刷版第70期。熱血時報印刷版訂閱連結:http://www.passiontimes.hk/4.0/regform.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