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話.毀滅警隊的男人

第37話.毀滅警隊的男人



「大闇術師」,江晴總是好像在那裡聽過。

江晴與劉家倫一同離開醫院,同坐在一架的士內,一臉疲倦在想。劉家倫見狀,只以為她定是很累,亦因為那是病人與醫生的關係,所以就沒有問及范凱莉的事情。

的士剛駛離離開獅子山隧道的那條高速公路,只差幾個路口就回到沙田第一城。江晴視線不其然地溜到車廂內的倒後鏡,望見的士司機的倒影。「咦!?」剎那間心裡閃過了夏霽的臉,心道︰「是他跟我說過?」這一股衝動,令江晴叫的士司機停車。
的士才剛離開獅子山隧道的高速公路,只差幾個路口就回到沙田第一城,司機疑道︰「不是去沙田第一城嗎?」
劉家倫也被江晴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說︰「發生甚麼事?」
「對!司機,就在這停車吧!」江晴先對司機說,然後望著劉家倫,卻不知該從那裡說起,簡單地說︰「暫時無法跟你解釋,但我想有一個人可能幫到范凱莉。」
劉家倫說︰「要這麼急嗎?」
的士停下來,江晴趕忙下車,在關上車門前,回答︰「我想盡快清楚這件事,你先回家吧!」說罷,不待劉家倫回答,就把車門關上,然後在路旁拿出手機就打。的士駛走。

不足十分鐘時間,另一部的士駛到江晴所在的路旁,江晴急忙上車。夏霽說︰「找我這麼急,又說電話內說不清楚,究竟是甚麼事?」
江晴收起了焦急的心情,稍舒了一口氣,才說︰「是這樣的,可能是關於幾個月前,你跟我說那件關於藍凱怡老師的事。」
「唔……原來又是關於她?究竟發生甚麼事?」夏霽顯得冷淡,說。
江晴對夏霽的冷淡態度,不禁有種難以言喻的傷感,說︰「嗯!沒錯,又是關於她……亦因為這樣,你要聽我說接下來的事。」
夏霽有點不在乎,說︰「只要妳不是要我記起關於她的事便可以了。」
「嗯!」江晴回應了一下,說︰「你記不記得那件事中,在學校遇上的闇術師?」
「那個『上身』的?」夏霽反問。
「我不知道是否同一個闇術師,但是我有一個病人……嗯!就是昨天收到劉家倫的那個電話,劉家倫介紹的病人,我為她做記憶回溯時,竟然有個闇術師出了來。」江晴以她所見,說起。
「那個病人被闇術師上身?」夏霽再問。
「應該不是,那只是『他』的記憶。」江晴說。然後,夏霽顯得一臉疑問,江晴說起整件事,由病人接受心臟移植,然後做相同的夢,再到記憶回朔所得到的故事,一一數說出來。
「活了幾百年的闇術師?」夏霽驚訝地說,想起那個在血池地獄的顧青天。
「但他可能已經死了,那是移植心臟留下的記憶。」江晴補充說。
「死了嗎?他不是說幾百年來,試過活在狗身上、豬身上嗎?」夏霽疑問。
江晴如被夏霽一語道破,說︰「你意思是那闇術師在那病人身上?」
「不!而是可能在另一處,有那個闇術師的真身。」夏霽推斷說。
「對了!他說過他是鮑本良,而這個鮑本良是在幾個月前死去,他的心臟才移植到范凱莉身上的,從這方面或者可追查到甚麼。」江晴說。
夏霽嘆了一口氣︰「唉!」車廂內,氣氛彷彿突然降到冰點。夏霽全無追查的意思,淡然續說︰「晴,你明白嗎?我不想再牽涉這些事裡,或者妳想我找凌飛飛幫忙,但是關於這事,那個人更加幫到妳。」
「對不起,我明白的。」江晴說。
夏霽回應說︰「不要這樣說,沒打緊的事,就下次約出來吃飯吧。」
江晴點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就下車,而夏霽亦隨即離開了。她目送著夏霽的的士離開,心想︰「我不應該勉強你的。」的確,當她想起夏霽能夠幫到范凱莉的時候,同時亦想透過這件事去幫夏霽記起藍凱怡老師的事,她想不通為何一個人多年來經歷那麼多傷痛的事,誰也不能想像竟可一下子把整件事都忘記,尤其是她所認識的夏霽,或者這就是他們的緣份。想著,不經不覺就已經回到家了,一襲倦意衝著江晴而來,她躺在梳化上,才想起夏霽說的那個人,那個同樣多年來為追查藍凱怡老師於的士站上吊自殺,而投身警隊的男人。

樂風。

雖然,樂風沒有跟藍凱怡老師有那麼深刻的感情關係,可是當年藍凱怡老師在學校內,除了令到夏霽有重大轉變之外,還有樂風及丁一,也深受她的影響。而當日在藍凱怡死忌那天重遇夏霽後,不久亦是樂風將同學丁一這個「凌遲殺手」拘捕緝拿的時候。

多年來,為了追查藍凱怡老師之死的真相,樂風投身警隊,暗中利用這公器,早已得悉當年那男教師之外,還有兩個警察牽涉其中。他亦知道那兩人已經登上了警隊較高層的位置,若無憑無據出來指證他們,是得不到任何結果的,因此樂風為了追上他們而屢破奇案,成為警隊中一顆耀目新星。可是,由於他鋒芒畢露,在這個極重階級、輩份、年資的警隊中,即使當他將丁一這個「凌遲殺手」緝拿之後,卻沒有得到進一步的升遷,反而受到同僚排斥。

當樂風明白此路不通,便毅然離開警隊,另闢蹊徑希望能越過那兩人。此後,他憑一己之力屢破警方懸紅案件,獲得賞金來生活,傳媒更稱他為「懸賞獵人」。雖然,在特區政府保安局內,有人希望警隊把樂風重召,可是警隊內部卻感到面子全無,不單沒有重召他,更反而向保安局報告,不斷抹黑他之所以能夠屢破懸案,是因為外部勢力暗中支持,背後是帶有毀滅警隊的陰謀,警隊新星變成了警隊剋星。

言而,保安局接受了這些報告,還透過內部行政手段,將樂風今後所得懸紅需設八折上限。雖然,這些都是警隊與保安局沒正式文件而且不對外公開的協定,但是還瞞不過樂風,只令到他更清楚明白離開警隊的決定,是絕對正確。

江晴拿出手機,從通訊錄找到樂風的名字,按下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