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聽了太多鬼話，發現原來人未必會講人話，更多的是講鬼話。昨天，讀了李怡先生「覺今是而昨非」一文，彷似久未聽見人話，十分感慨。有一次，我跟李怡先生說：「千古以來，歲月使人保守，康有為、梁啟超、李敖等都不例外，我是難以想像先生怎可以違反這『自然定律。』」李怡先生答我：「批判精神就是科學精神。Karl Popper 的話是我時刻警惕自己的座右銘。」他對自己青年時親共的看法是「覺今是而昨非」，又認為「否定才有進步；不斷否定才有不斷進步。」批判，就是李怡先生不老，及不斷進步的來源。 

「批判精神」及「獨立精神」是民主制不可或缺的精神，但接二連三的事件，使我看到爭民主的人牽涉到權力的時候，是不會認同及接受「批判精神」及「獨立精神」，並且大力攻訐。對於退聯爭議，已沒有太多想講，事實勝於雄辯，更何況狡辯，若學聯的人認為自己有理有據，沒有問題，在接下來其他院校的退聯公投，請不要提倡改革，否則就是自打嘴巴。 

不過，我有一點放在心中幾天，現在不得不說，就是在退聯成功後，梁麗幗會長就自己在退聯爭議的立場道歉，我是十分詫異的。梁會長是少數會講人話的人，在退聯公投之前，她以共識制否決了學聯發聲明反對退聯，希望能讓港大同學更自主解決退聯問題。梁會長也不是在退聯上毫無立場的，她在退聯辯論中多次反駁退聯的理由，其實不難發現她的立場是反對退聯的，只是沒有公開聲明。梁會長的做法其實是兼顧了港大學生會會長及學聯常委的身分，十分公正。 

可是，成功退聯後，學聯內部必定因此大力批評她，亦可在新聞上可看到學聯代表不點名批評梁麗幗，令她受壓道歉。其實，與其找梁麗幗為退聯負責，學聯怎麼不反躬自省？不過，死不認錯的人是不願聽人話的，我跟梁麗幗會長沒有交情，但因為她為人話付出代價，我認為必須在此替她講幾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