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希望,以故事說時事

傳承希望,以故事說時事


阿濃是筆者很敬佩的香港兒童文學作家。他的《濃情集》、《點心集》、《點心二集》等書本都流露著對兒童的關懷,對教育的誠懇,對人性光輝的嚮往。他退休後移居加拿大,也許是他遊子在外心懷故鄉罷,也許是他老人家只想安享晚年罷,也許他深受中國儒家思想文化影響,以「忠君愛國」為榮罷,也許是中國人「逆來順受」深層人格影響罷,近年他所寫的文章都以維穩為主,對反抗強權暴政的行為都加以苛責,由林老師斥責偏幫青關會的警員到現在雨傘運動,都表現出此種態度。雖然阿濃現在的表現令筆者頗為失望,感覺昔日士人風骨崢嶸之氣不復再見,但阿濃昔日創作《阿濃說故事100》中的某幾個故事竟與現在發生的事情配合得絲絲入扣,令人回味再三。

「無淚國」中寫無淚國中無人流淚的原因是「在一次反抗暴政的和平行動中,一千個可愛的年青人獻出了他們的生命。全國陷入了極大的悲痛。父母哭他們的兒女,弟妹哭他們的兄姊,淚流盡了,最後流出眼眶的竟是血。從此這個國家的人民失去了眼淚,連剛出世的嬰兒也沒有眼淚。」而有人預言當出世的嬰兒能流出眼淚就是變天之時,故此死心不息的醫生護士總要在孩子來到世界這一刻,狠狠地打他屁股十記八記,可惜仍然失望而回。八十七發催淚彈,由上而下揮動的警棍,七魔警的暗角,處處顯現死亡的陰影,香港快要變成無淚國嗎?

「陰謀國」描寫陰謀國下的情況,海關的牆上貼滿標語,標語用各國文字寫著:「陰謀破壞本國治安者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家家戶戶緊閉窗戶,門外告示牌寫著:「惡犬24小時巡邏」「禁區,格殺勿論」在酒店每間房間都裝了偷窺鏡,連浴室也不例外。就算拍了照也得把底片毀滅才能出國。為了國家安全而置人權而不顧,這些情節現在正日日上演,恐怕也是曰後香港的寫照。

「會飛的雞」寫小公雞阿曲的故事。牠能像鳥兒一樣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當主人發現牠能飛,便馬上把牠的羽翼剪短,令牠不能再飛。不過阿曲卻不氣餒,默默靜待羽翼再長便再振翅高飛。在半空,由於牠捨不得母親兄妹,結果又回到主人的院子裏。容不得雞有半點自由的主人看在眼內,在當天夜晚便把阿曲捉了出來關在一個小籠子裏。結果在某一天夜裏,阿曲在主人的失誤下衝出囚籠,展翅翱翔,追尋牠自由的天地,消失不見。渴望自由,擁抱自由,追求自由不正是現今正在示威正在與極權政府對抗的香港人的現實寫照嗎?那怕剪翼囚牢,仍會振翅高飛。

「螞蟻為什麼不說話」述說螞蟻變為沉默一族的原因。原來螞蟻在古代時是懂說話的,但後來族中出現了暴君,不許蟻民自由發言,誰要是不聽話就殺掉他。成千上萬的螞蟻為了爭取他們發言的自由權利而獻出寶貴的生命。餘下怕事的螞蟻只會不斷告誡子女「禍從口出」「沉默是金」,結果一代又一代後,這些沉默的蟻民已忘記怎樣說話,連發聲器官也退化。這種沉默的大多數,不正是現今面對被剝奪未來仍沉默不語,甚至認為打擾他們日常生活的香港人嗎?今天他們被欺侮到頭上仍不哼一聲,未來他們的後代連哼的機會也沒有。

「為什麼蜜蜂的針只用一次」寫出蜜蜂天生愛好和平,可惜在弱肉強食,不講究公平互利的叢林中被不斷欺壓。蜂群辛苦釀造的花蜜被無理地偷去搶去,連他們的家園也被破壞,最令人悲痛的是未成年的幼兒慘遭大批傷害。結果蜜蜂唯有武裝自己,在身上配備一根毒針,只在危急之際使用,當有任何傷害他們及其後裔的敵人時,不怕犧牲也要把自己僅有的毒針留在敵人體內。香港人已因為被政府愚弄,警察暴虐,黑社會恐嚇而發出雨傘運動這管尾針,要是政府仍要與民為敵,被傷害的最終肯定是政府自己及整個社會。孟子曰:「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政府不肯積極改善施政面對群眾,還要以下三濫手段,利用親建制團體以自發為名去抹黑,去打擊,去騷擾,去恐嚇、利用警察必須執法去攻擊、以清除障礙物為名去清場、利用法庭法律去欺侮那些早已打算與敵俱亡的百姓。其愚昧無知無能無情無義無仁無恥,竟一至於斯。

雨傘運動也許有終結的一日,但政府在這場運動下完全暴露了與民為敵的態度及向權貴傾斜的政策。這種極權粗暴獨裁的政府將無法正常施政,不但動搖自身管治的根基,更使民心永遠離散。也許市民會像阿曲般剪翼被囚,也許群眾將如無淚國中人民般流盡眼淚,但市民渴望自由的意志在未來某一天,一定能戰勝邪惡,獲得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