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由反國教一直走過來,由當日只是坐在一角,後來做義工,其後再投文,以至寫專欄,一路上認識到不少人,參與過不少行動。見證不少昔日的激烈抗爭者,一個一個地離開或不再參與行動。但他們不少並沒有放棄抗爭,有人日日做健身,由一條藤變成鋼條;有人去練拳,由姐手姐拳變到拳拳到肉;有人轉戰文宣,以另一種抗爭方式去喚醒更加多的市民醒覺。
白影認識不少這樣的抗爭者,他們大多在準備「那一天」的來臨。但直到「那一天」前,他們也不想再參與由左膠主導下的「和理非非」式的抗爭,但這也怪不得他們。集會,上台喊驚,再高歌,畀掌聲,後回家;遊行,迫出發,叫口號,拉橫額,終散水。這種由當年的民主回歸派創立及一直沿用的抗爭方式,不單沒有為香港成功爭取民主,甚至變成隱性維穩工具,每年的六四及七一,只變成一年兩度的民怨舒緩位,因而被本土派為其取了「春秋二祭」別名。
“You can lose some
battles, but you don't have to lose the war.”
每次抗爭的失敗,總會有人出來說「不要緊,我們總有一日會成功的。」但當每一場的戰役也輸了,戰情只是每況愈下,最終輸了整場戰爭。現在學聯罷課,這又是一場新的戰役,筆者一開始還抱過一絲希望,但由添馬公園的台上出現政客的身影,昨晚的遊行由知名的左膠帶頭,這場戰役明顯已變的岌岌可危。既然遊行不申請不反對通知書,即是公然對公安惡法的正面挑戰,但就是因為左膠在現場帶頭,變成一直被警察牽著鼻子走,網友 Takeshi Chan 有一個好的比喻:
「即係班蒙面賊人,等紅綠燈,過馬路去對面間銀行打劫。係咪好適合用老夫子漫畫嘅百搭題目《耐人尋味》呢?!」
如果,在台上的政客,在行動中的左膠,他們的抗爭方式是有效的,那香港還會弄得如斯田地嗎?筆者剛剛於所謂的「講真話、行公義」的專頁中看到吳志森的一段話:「不論香港將來變成怎樣,你都可以無愧地向下一代說:我們已經努力過。」不禁令人發笑,果然,專偷圖的平台就只有這種水平。
這是所謂的「運動精神」吧,但每個一流運動員亦都只會跟自己說:「我一定要羸!」而並非跟自己說志在參與,已盡了力等自我安慰的廢話。如果對運動心態及文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就一定知道運動場本身就是戰場,古代的「奧林匹克」,歷史學家亦給它起了一個別名-「奧林匹克之役」。運動競賽,即使由古代的血腥,變成現代的文明,其本質其實沒有太大變化,就是要羸!成皇敗寇!運動競賽因文明發展而變得溫和,出現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偽善之極的客套話。今天,香港的抗爭文化亦面對差不多的局面,出現了「今日!!我地……嚟……係要話……俾政府……聽……我哋……嘅不滿!大家……畀掌聲自己!」流於表態,流於形式,流於「鳩做」的抗爭模式!但最耐人尋味的是,這種抗爭形式這些年來根本已證明了無效果,除了大合照,上新聞,攞光環外,還有甚麼?
李怡曾引述過愛因斯坦一句話:「精神錯亂就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做同一件事而期待會有不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