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港人都嚮往外地生活,台灣固然是理想地之一,近兩年香港赤化嚴重,生活過於壓迫,談論移居寶島更為熱烈。另一地方就是新加坡,表面上星港兩地面積、經濟發展相似,兩者每每互相比較,隨著李光耀過身,討論再度炒起。而我發覺,無論台灣或新加坡,不少港人羨慕的優點,都是見木不見林。
港人見到新加坡樓價合理,人人有屋住,亦羨慕台灣居住環境,就想遷移生活,往往忽略前者生活上的管制。新加坡菸酒車稅款奇高、香口膠、水菸、公眾地方飲酒限制等;亦未必有台灣對一方土地的情懷。更莫說兩地生活節奏比香港慢,港人亦未必能適應相對簡樸的生活。
星洲經濟平衡增長,金融、貿易、科技及物流各行各業都發展迅速,相比起向金融地產傾斜的香港健康得多,而新加坡其中一個發展優勢,就是做東南亞、亞太以至全球樞紐,不會過分靠攏中國,然而這種國際視野、英語能力、拒共的決心,香港人有沒有?想去當地發展,對手不單是當地人,而是東南亞而至全球精英,這種國際大都會的競技環境,近十多年香港在退減的;香港報紙常說香港青年想到台灣工作,開間咖啡館或找份相對輕鬆工作,卻不知青年多面對22K問題,而白領工時之長也跟香港匹敵。
好些香港人羨慕台灣民主制度相對成熟,新加坡強權下仍有普選,卻忘了台灣民主路走了多少年,用了多少血汗冤獄處理打壓、黑金等問題,忘了十多、二十年前立法院內不時有肢體衝突,當年多少港人還在笑寶島議會暴力呢;新加坡被迫獨立,得到的政治平穩,過程包括打壓馬共(包括囚禁、放逐、逼害)。香港人呢?勇武派在雨傘革命中製盾牌自衛,都被自己人指激進暴力要割席了,不明白民主總是由沒禮貌的暴民中掙來,卻斷送在有禮貌的鄉愿手中。
甜美果實背後有原因有代價,代表著不同意義,見木不見林,去到哪裡都會水土不服的。
(本文原載於台灣《自由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