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在《明報》撰寫一篇名為〈愛港賊〉的文章,文中引用日本作家加藤嘉一的話 ---「傷害國家整體利益的人,不一定是那些被千夫所指的『賣國賊』,恰恰相反,帶來損毀的也可以是自命愛國的『愛國賊』。」然後,矛頭直指愛港力,並將所謂「泛民激進政團」混為一談。閱畢此文,我慨嘆如此低水準的文章,竟可佔著報章這種大眾傳媒的篇幅,用作誣衊異見人士的工具。香港人的思想越來越鈍化, 按照「鷹架理論」肯定跟大眾傳媒充斥低水平資訊和文章有關。
文章犯上的邏輯錯誤和偷換概念,是毫無掩飾地向公眾呈現。可見陳行文時,連如何誤導讀者也懶得思考,真不明白這些供共知識份子,是憑甚麼可以有自己的輿論陣地,混到現在。
言論自由沒有隨陳景輝之亂吠而被遮蔽
首先是言論自由,是一種社會狀態,並不會因為一片力竭聲嘶的「愛港聲」而遭遮蔽。即使被「愛港力」指罵為「英國狗」,恐嚇只要一通過廿三條就槍斃異見人士,但舉「英屬香港旗」的巴打和舉「龍獅旗」的香港自治運動一樣敢行出來。雖然「愛港力」
和「青關會」是照抄文革的一套,聲大夾惡,文攻武嚇,更得政府予以行政配合以便散播「白色恐怖」,但只要廿三條一日未通過,擁有言論自由的社會狀態是不會消失的,你一樣可以暢所欲言,只需要多一點勇氣便行。淪陷15年,香港的言論自由雖然因受壓而有收窄跡象,但總體上仍然完好。只要表達意見的人,別學「愛港力」般公然罵人是英國狗,言論不干法,問題都不大。可是陳景輝卻藉以不倫的比喻,將言論自由「被遮蔽」的罪名,安插到不存在的「泛民激進政團」身上,用以烘托自己冷靜性理溫和的形象,其居心之惡毒可誅,比起出於懷疑態度的「陰謀論」何止千萬倍?
港力之矛戳虛構泛民激進政團的稻草人
自戴耀廷拋出「佔領中環(後已劣化為『佔中論』)」提議後,確實有很多反對聲音,這些反對意見不一而足,流轉於廣袤的互聯網,互聯網向來是言論自由的碉堡,反共反極權的基地,身為「社運才俊」,曾利用互聯網動員群眾參與社會運動的陳景輝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出於千萬網友的意見,卻被陳輕輕一句「在網絡上啟動愛港力式的批鬥,即以護港之名亂扣帽子。」全套到黃洋達身上。這種羅織罪名、栽贓嫁禍的手法,與出於陳景輝手上的「愛港力式網絡批鬥?」並無二致,這種誣陷,正是活脫脫的食指指人,四指指己。
「泛民激進政團」是陳景輝自創的新詞,這個名詞到底所指甚麼?相信他一不敢說,二不懂說。因為甚麼是「泛民」,是指一個團體,聯盟,還是態度?不知是何屬相,又怎能界定誰是「泛民」?這個曖昧不明的詞語,在立法會內外,網上網下無日無之地爭論,一些政黨忽然被自稱「泛民」的東西,一時說他們不是「泛 民」,忽然間又變成「泛民」的一員,成為真普選聯盟的「泛民廿七人」,「泛民」這個詞,本身就是虛無飄渺,陳在拋出新詞之前,應該先清楚解釋「何為泛民」,才作指責。
至於激進,在香港這個政治民智處於第三世界水平的地方,常見最激烈的示威不過是衝擊警方防線和推鐵馬,相比世界上平均的示威水平,與激進二字沾不上邊。在香港本位來看,這些主張要以激烈手法來爭取權益的團體,相較於「保守」和「溫和」最多只是「進取勢力」,亂用激進來稱這些根本不算激進的人和團體,令民智未開的大眾對這些進取團體有負面印象,是毀謗。
自己先濫用佔領,卻胡亂誣衊別人激進
相較而言,戴耀廷的言論最初就激進得多,因其關於佔領的定義,高登名評論人鄭立(九龍帝國巴打)舉的例子雖然粗鄙,但卻無比貼切:
「佔領一座城市及底下的人力資源,讓它為自己服務,就是先要擁有『權力』,也就是對方會不反抗你,自動為你做事和雙手奉上他們的勞動成果。」
「佔領就是你強姦完一個婦女,然後叫她幫你做飯,洗衣,去外面打工補貼你,生孩子,帶孩子再教養孩子要他去尊敬父親。 在現實你會覺得這種情況很荒謬。」
當戴耀廷提出「佔領中環」的時候,各界的反應殊大,除了因為他的法學副教授身份和一貫溫和保守的言論外,就是因為「佔領」這個激進的用詞。凡是「佔領」都是指侵佔一個主權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強行用各種方式奪取支配該地方的權力。既然是侵佔,必會遭到反抗,凡有反抗,必有衝突,受傷和流血也難以避免。 佔領在軍事上是用力量進行侵略。也是專制政權或者獨裁當權者的常見行為。當然凡事總有例外,「佔領」也有「下剋上」的情況,近年的民間運動,也經常有佔領行為。英國學生反對保守黨削減教育經費,也會佔領校園的校長室,大肆搗亂一番,以洩心頭之憤;抗議金融霸權的「佔領華爾街」,示威者也將整條街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帶上營帳爐具,安寨紮營,唱歌跳舞,生火煮食。但上述兩者面對警察來的時候,也是難免有肢體衝突,會受傷的。所以理論上沒有完全和平的佔領,即使成功佔領,之後也要準備防守,佔領就是一場攻防戰,所以佔領本身就是一個代表激烈行動的用詞。
戴教授提出的佔領,令大眾產生了「激進」的印象,但連日來公布的細節,卻是堅持「和平理性非暴力」、「藍血小圈子斬雞頭」、「排隊自首大集會」。佔領荒腔走板,爭取的普選也變了調,普及而平等的選舉忽然變成了「無意挑戰中央在任命特首上的權力」和「若普選產生的特首未符中央要求,會尊重中央行使否決權不作任命。」原來戴耀廷打算犠牲至少一萬人的前途,所提出的爭普選方案,竟是這種乞求極權施捨的貨色。「佔中」發展到現在,憑領頭人物的證言,即使說是史上最大型騙局也不為過。黃洋達指摘協助組織這個騙局令其得以成局的「所有參與者,都係政棍」、「背棄本土權益,好與政權妥協」一定是錯,因為說得太溫吞保守了……至於將這些指控說成「人身攻擊」,黃洋達沒有恥笑參與「佔中」的人的身體特徵或缺陷,更沒取笑他們的病患,陳景輝無理的指控,是否似曾相識?不論批評是否有理,總之批評是不對,就是人身攻擊,老是沉溺於所謂「共諜、臥底」滲透的被害妄想中。所以說,陳景輝與陳淨心不過是疑似精神病患,淨心BB被嘟也會變得歇斯底里地覺得港台是有意令她出醜,抹黑她的形象和人格。遺憾是,這種被害妄想正在蔓延,而且親共和維穩派的徵狀,是一樣的,並將矛頭對準這些花大量時間撰寫文章提出理據作批評的進取民主陣營。
高登邏輯:以鍵盤戰士的身份批評鍵盤戰士是絕對權威
陳景輝借含沙射影地借黃洋達,抨擊其他批評「佔中」的人,沒有交出行動的替代方案。陳景輝顯然早已跟民意脫節,現在反對「佔中」的人,亦不限於陳意有所指的
「泛民激進政團」,一上google搜尋,即能找到大量文章,隨便閱讀一篇,反對「佔中」由時機到方法,從原則到技術甚麼角度都有。更何況在戴耀廷提出「佔中」之前,陳雲早在2011年七一後提出「佔領灣仔修頓球場」,黃毓民則由2011年起將「泛民總辭」掛在唇邊直至現在,甚至最近提出何俊仁、馮檢基和涂謹申這三位超級區議員排隊辭職發動間接公投,而我在《熱血時報》也發表了〈一萬個V煞佔領中環〉。方法之多,叫你目不暇給,你不接受,是一回事,但你不做功課,就別亂說別人沒有提出替代方案。龜縮在戴耀廷背後叨光不要緊,但抽水前別那麼懶,認真一點,好不好。
最後陳景輝指激進政團是以「消費一種鍵盤虛擬的革命姿態」來定位。以前的人宏揚理念和思想,做教育,用紙筆。中國有推動四五運動的魯迅,外國則有革命與政治著述等身的馬克思。這些人要是活在現代,改用鍵盤寫文章,恐怕也會被陳景輝嘲弄是「鍵盤戰士」,偏偏現在推動本土民權運動,重建香港人身份意識的,正正是陳雲、香港自治運動、一眾反蝗的高登巴打及眾多網友。這些由下而上的教育,也是鍵盤逐字打出來的。陳景輝嘲弄鍵盤戰士光說不練,其實根本以自命供共知識份子的姿態,高高在上地打從心底看不起普羅大眾用自己的方式宏揚理念。但最可笑的是,見其文知其人,陳景輝的程度,絕對連當個鍵盤戰士都不及格。這些以追求民主之名來傷害從事民權民主運動的人,正乘著「佔中」空群而出。即使預知「佔中」會失敗仍一意孤行的,是殺傷民志的「民主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