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中英聯合聲明

二十六.中英聯合聲明



二月十六日,德國總統在以色列議會發表講話,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納粹德國的大屠殺暴行表示道歉。

易空在黑暗的房間內,一顆微黃燈泡柔柔照亮下,看著這個身上滿佈紋身的人,躺在一張金屬車床上,欣賞地說︰「姚先生,你身上的紋身真美!」
姚先生的紋身圖案款式真是包羅萬有,有龍、虎、蝴蝶、骷髏頭、十字架、荊棘、觀音、鷹、女人、玫瑰等,還有字母及一些不知名部落的圖騰,總之就是填滿了他的身體,明顯他是一個紋身狂熱者。
姚先生看見自己全身赤裸,被鎖著手腳,驚慌地說︰「你是誰?想做什麼?」
「我想要你的紋身。」易空的臉靠近姚先生的臉,輕聲說。
姚先生驚怒地說︰「那你自己去紋身吧!幹嗎鎖著我?」
「你沒聽清楚嗎?我想要你的紋身。」易空在姚先生耳邊輕聲說。
姚先生立時想到眼前這人一定是一個變態殺手,嘴唇微顫說︰「不……不要殺我……」
「我再說一次,我想要你的紋身。」易空語氣有點嬲怒說。
「瘋子!吐!」姚先生說著,並附一口濃痰。易空往後退了一步,濃痰在易空身前略過。
易空不知聽到什麼,點點頭微笑說︰「既然這樣就好了!那開始吧!」

姚先生極力掙扎,如一條被釘在鉆板上的鱔一樣,狂亂的擺動著。
易空拿起一把刀,用刀背放到姚先生胸口上,說︰「不要動!我要的是你的紋身,我拿完便放你走吧。」
姚先生哭著臉說︰「朋友,放過我吧!我給你錢吧。」
易空怒目看著姚先生,說︰「錢?」刀背一翻,開始在姚先生身上劃著,姚先生痛極掙扎,瘋狂尖叫。

血花,在金屬車床上潑濺。

易空小心奕奕地從四肢上把一幅一幅紋身完整地割出來。姚先生的身體狀況,由狂亂的掙扎變為軟弱無力的顫動,由聲嘶力竭的尖叫變為氣若游絲的嗚咽。
易空看著姚先生,安慰道︰「等多一會,很快便完成了!現在開始拿你身上的。」
姚先生呼吸愈來愈急促,眼光乏力地看著易空,已無力呼叫。
易空看著姚先生緊張道︰「你千萬不要死,我只是要你的紋身。」然後,發出十分詭異的笑聲︰「你是第二十六個,嘿嘿嘿……」

皇后像廣場,一年前易空也來過這裡。易空如去年一樣面對著立法會大樓,重新思考那些問題,好像一切都跟香港主權移交有關。想起當晚第一次夢到那夢境,在那夢境中的《今夜星光燦爛》,不就是主權移交前十年的作品嗎?當時達明一派寫作這歌,是為了香港人面對主權移交的問題作出思考的。易空想到英國決定把香港交還中國這議題,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呢?好像記起了什麼。易空心想︰「對了!大會堂在附近,那裡有公共圖書館的總館,該可找到些什麼資料的。」然後,便到了大會堂公共圖書館翻查這些資料,找到了有關香港回歸的重要資料,包括了歷史背景資料鴉片戰爭、南京條約、北京條約等,而令易空感到最直接關繫九七主權移交的事件,應該就是一九八四年在北京,中國與英國簽訂的《中英聯合聲明》。

在報刊閱讀室,雖然易空已經找到有關《中英聯合聲明》的新聞資料,卻看不出這堆東西,包含了什麼意義?這堆東西跟那個夢境,跟以後鬱悶殺人的感覺,有什麼關係?
易空一邊看,一邊不自覺地喃喃自語說︰「一九八四……一九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