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幻彩詠香江

六十五.幻彩詠香江



每年,在這個幾月份,維多利亞港兩岸的建築物上,都裝滿了璀璨閃耀的聖誕燈飾。這璀璨閃耀的聖誕燈飾,令這繁華的香港,添上一份新生的氣息。尤其,在過去一年,香港經歷沙士疫症,全城彷彿走進了黑暗的低谷。二零零三年過去了,二零零四年的來臨,令這地方的人都全新振作起來。繁華的香港,再度繁華。十七日,一個結合探射燈、雷射、LED燈等燈光效果的音樂匯演——幻彩詠香江,首次在維多利亞港的香港島北岸十八座大廈幕牆上演。

易空再次來到尖沙咀海旁,經過了停泊在鐘樓旁邊的雪糕車,仍舊聽到那首《藍色多瑙河》,繞過了鐘樓,來到文化中心外的《自由戰士》雕塑下。易空坐下來,等待。易空有強烈的感覺要來到這裡,有些預感會遇上一些事情,或者是遇上一個人。

等待,本來已經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何況,易空只是憑著感覺而來此等待,就是更加無聊。究竟是等待什麼?易空也不知道,只好留意住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當鐘樓上的時刻踏入了六點二十分,易空就開始變得心緒不寧,環顧著四周,彷彿看見所有落在這裡的人在變化。霎時間,他們的臉,瀰漫著與這璀璨閃耀的燈飾相對抗的黑色氣氛。易空感覺到那種鬱悶的感覺襲來,極之痛苦。

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孩,不知從那裡走過來,站在易空眼前。
易空全身彷似觸電一樣,小孩低聲說︰「一切篡改了。」
「篡改了?」易空心道。
小孩再次說︰「一切篡改了!」但卻易空動彈不得。
易空聽到了耳鳴迴盪,《今夜星光燦爛》隨即傳來︰「霓虹亮透晚上,把城內也照亮,猶豫在馬路上,只求在這午夜,找一個新方向。

皇后像公園裡,光芒密佈結聚,遙遙望向對岸,海傍萬點燈光,多淒美的境況。唯願到處去看這黑夜,願去闖蕩。

隨著路燈牽引,她朝著我靠近,名字沒有去問,只求共我放任,星光裡飛車去。祈望我倆佔有這黑夜,搭上這架快車。

燈光裡飛馳,失意的孩子,請看一眼這個光輝都市。
再奔馳,心裡猜疑,恐怕這個璀璨都市,光輝到此……」

突然,一把男人的聲音,叫道︰「先生!先生!」
易空立即驚醒過來,看見相信是文化中心的保安員,弓身站在面前,他說︰「先生!你沒事嘛?」
易空心道︰「竟又做夢。」同時深呼吸了幾下,定過神來,說︰「啊!沒事,只是太累睡著了吧。」保安員微笑了一下,說︰「那便好了。」說罷,便回文化中心那邊去。

易空仰望著鐘樓,腦裡一片混沌,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四十五分,再看看四周沒有發覺到異樣,想道︰「究竟篡改了什麼?一切?」想來,有點無奈,那個夢重來,也不會沒有意思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這幾年來,從來沒有答案啊!

十八日,最後一名感染沙士的病人,私家醫生鍾待政出院。

冷月寒風。

天台上,一名少女全身赤裸,被綁成大字形躺在床上,身體劇顫。
易空身穿一件厚大衣,噴一口霧氣,搓著雙手, 說︰「這月份很久也沒有這麼冷……噓!」
少女軟弱無力地說︰「嗄……很冷……」
易空伸手撫摸著少女顫動的身軀,溫柔道︰「給你一點溫暖吧!」說罷,躺在少女身邊,抱入懷中。
少女並無反抗,卻滿足地感受溫暖。易空在少女耳邊輕聲說︰「第六十五位死者尹小姐,好好感受一下最後的人間溫暖吧!」說著,雙手肆意在尹小姐身上搓弄。
尹小姐臉上陣紅陣暖,嬌柔地呻吟︰「啊……」

良久,易空說道︰「舒服嗎?」
尹小姐害羞地回應一聲︰「嗯!」
「那好了!要開始了!」易空施施然站起來,說。
尹小姐哀求道︰「你……不……不可以……放過我嗎?」
「休息了一個月,是時候工作了!」易空拉來一張桌子,說。

桌子上放滿了手術刀。
易空說︰「我曾經用過這些刀殺人,今次我會用這些玩別的。」
「玩……什麼?」尹小姐擔心地說。
「拼圖!」易空小心奕奕地在尹小姐胸前,割出一塊不規則的拼圖塊出來,說著。
尹小姐痛極大叫︰「啊……」
易空驚覺道︰「雖然你早已無力氣,但原來痛會令你叫得如此大聲……那可不行啊!太吵,會騷擾到人家呢!」說罷,隨手拾起尹小姐的衣服,塞進他的口中。接著,用不同的手術刀細心地割,面露滿足神情。
尹小姐臉容扭曲,四肢繃緊,看著易空小心整理那些割出一塊又一塊的皮肉。

易空拿著一小塊肉拼圖,放到尹小姐眼前,猙獰地笑說︰「這可比凌遲處死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