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一收容港

三十.第一收容港



六月一日,香港最後一個越南難民營,望后石越南難民中心關閉,自一九七九年英國政府在日內瓦簽署一項關於處理越南難民問題的國際公約,將香港列為「第一收容港」後,造成的越南船民問題終於解決。四日,喜靈州戒毒所發生騷亂,四百多名本地及越南藉囚犯發生打鬥暴亂。

中旬某天,易空已把傅謹寄來的參考書重複看了三遍,似乎了解深入了些,又似乎只是似懂非懂,打電話給傅謹,卻找不到他。到了六月底,又打電話給傅謹,仍找不到他,便暫且作罷。易空看著月曆,想起了原來已經三年了,也休息了一個多月,是時候回歸事業了。

晚上,電視正在播放煙花匯演,易空坐在電視機前觀看著。節目播放完畢,易空興致勃勃地拿著幾大袋物品走到地下房間內,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被麻繩綑綁得縮成一團,坐在地上。

「丁先生,你好!」易空掏出袋中物,細心地一份一份放好,說。
丁先生不安地看著易空,說︰「你……想……怎樣?」
「說來真是抱歉。唉……」易空彷彿有點落寞,說。
「抱什麼歉,你先放開我吧!」丁先生不滿地說。

易空只是以一個眼神嚴厲地看著丁先生,丁先生被盯得心生怯意,低首迴避了。
「不用害怕,我真的很抱歉。」易空語氣變得平和說道。
「究竟……你……想……說……什麼?」丁先生戰戰兢兢地說。
「哦!是啊!你知道今天有煙花匯演看嗎?」易空已掏空了那幾袋子的東西,一份一份擺得整齊。
「有……又怎樣?」丁先生不明白地說。
「我就是抱歉,找不到煙花。」易空輕聲說。

「煙花?找不到?」丁先生腦海裡疑問。

「對不起!只找來一些炮仗。」易空興致勃勃地說。
什麼?炮仗?丁先生充滿疑問,說︰「你……想……怎……樣……?」
「你可不可以換個問題?來來去去也是問我想怎樣?我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易空語帶不滿地說。
「即是怎樣?」丁先生難以預料眼前這人的行為,說。
「跟你燒炮仗!」易空爽快地說。一邊拆開幾份放得齊齊整整的炮仗。
丁先生呆看著易空,將一枚如一罐汽水般大的炮仗,放到自己手掌上,再用封箱膠紙綑起來。
易空笑道︰「放不成煙花,燒炮仗也不錯呢!」說著,又將另一枚炮仗綑在丁先生的另一隻手掌上。
丁先生被嚇得沒有掙扎,只是呆著看。易空面目可親地說︰「你這麼合作!真好!」
將兩枚小的塞到兩邊耳孔。
兩枚小的塞到鼻孔。
一枚粗大的塞在嘴巴上。

良久,易空將那些炮仗都綑扎在丁先生身體上各處。
易空在忙碌過後,滿意地說︰「從那裡開始好呢?」說罷,拿起打火機。
「不如,就由手開始吧!」易空說著,點起丁先生兩隻手上的炮仗藥引。
丁先生雙目圓瞪看著那燃燒中的藥引,易空走到房間一角,雙手掩著耳朵,看著。

砰!
砰!

「哇呀……!」丁先生一聲慘叫。幾隻手指在房間內四散!
「精彩!」易空拍手叫道。說罷,又走到丁先生身旁,隨便點起藥引。點了後,又跑到一角,雙手掩著耳朵,期待地看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連續的炮仗聲,聽不見慘叫聲。

「還未死吧?」易空小心奕奕地探頭去看。
丁先生被身上的炮仗亂爆一輪,已顯然奄奄一息,發出陣陣呻吟聲。

易空點起丁先生兩耳的炮仗。
砰!砰!雙耳流出血水。
易空點起丁先生鼻孔的兩枚炮仗。
砰!砰!鼻孔透出煙霧。

易空看著丁先生雙眼游離,點起那藥引說︰「還有口中的,相信這是最後一枚。嘻嘻……再見。」

「砰!」

七月七日,香港大學民意研究計劃主任鍾庭耀分別於《南華早報》和《信報財經新聞》撰文,指行政長官董建華過去一年多次透過特別渠道向他施壓,要求他停止對政府及行政長官的民望進行民意調查。同日,香港行政長官辦公室新聞統籌專員林瑞麟代表行政長官向傳媒發表聲明,指「行政長官絕對沒有向鍾庭耀發表任何訊息,要求停止他的民意調查工作,並指香港任何人士、大學或機構都可以自由地做他們的民意調查」。然後,行政長官董建華、行政會議召集人梁振英及行政長官特別顧問葉國華都相繼出來否認事件。

幾天之後,易空在報章上一則小新聞中看到,他要找的傅謹自殺死了,傅謹在家中吊頸自殺,屍體在家中吊了一個多星期發出惡臭,弄至鄰居發現然後報警才揭發。

易空對此卻沒有甚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