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M.、《存在》與中共國特色的流行曲

G.E.M.、《存在》與中共國特色的流行曲

近來中國上海出生,在香港活動的歌手鄧紫棋,出口再轉內銷,在中國湖南衛視唱一首叫做《存在》的歌而終於爆紅,這首歌的歌詞、旋律、原唱MV,以至是G.E.M.的演繹,全部都是播毒,將中共國特色的歌唱美學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首歌是中國一個叫做汪峰的歌手所作,歌詞主旨很簡單,就是問「該如何存在」,詞中重覆的述說著幾種模糊不清、混雜的負面情緒,看似在批判現狀,實則這首歌詞只是在否定一切、混淆一切。旋律而言,每次迴旋,在「誰知道我們該……」開始,而每次起伏跌宕的重點,則在「我該如何存在」,在這句之後,整個flow則已經和解了。這首歌好像很憤怒,但不知道它憤怒些甚麼,更不知道它想表達甚麼,在知道之前,它已經自行消解了。

原唱者汪峰的MV才是一個災難。開頭用了電台錄音播出礦難、收入追不上物價、海洋環境危機,鏡頭則拍著一個老婦人在翻垃圾桶,然後帶著厚框眼鏡,一副文藝小清新的汪先生徐徐出場,配著結他的和弦,鏡頭出現不同的劇情:哭喊的女人、路上乞丐,居然到了中段,汪峰又出場,像滑稽版的山寨耶穌,背著一個有半人高的「¥」字的人民幣標誌在街上走來走去,間中又穿插著汪峰和樂團穿著閃亮光鮮的外套,在舞台上發神經大叫的鏡頭。這其實只是無病呻吟、偽善的一場「關心社會」表演,尤其是汪峰背著人民幣標誌那幕,就像瑤瑤在街上施贈「愛的抱抱」。

G.E.M.的演繹也是一絕。她戚起眉頭,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逼緊聲帶尖聲大叫,將這首歌的本質:鳩叫一餐的練聲歌呈現得一絲不苟。而G.E.M.大叫完一輪,又重新紅起來,則顯示出這首歌說來說去的「存在」,原來就是要在中國湖南衛視的全省觀眾面前獲得掌聲、廣告贊助收入,於是歌詞的「我該如何存在」有了答案,就是上節目爭取「存在感」是也。

好了,講了一大輪,中共國特色的歌唱究竟是甚麼?大陸近年有好多所謂「批判社會」的歌曲,像《存在》的歌詞一樣,他們很喜歡提出一大堆問題,一大堆含混的問題,然後情緒化的叫喊一輪,以提出問題開始,以提出更多問題為結。他們好像個個都要裝扮一副梁文道式的「知識青年」樣子,裝出自己很憤怒、很關懷大眾,但其實他們的關懷也不過廉價得像「愛的抱抱」一樣。我寧願G.E.M.唱一下《愛的抱抱》好過。台灣還是好,過得始終輕爽,不需要矯情虛偽的鳩叫、問一千個問題。

(圖片來源:G.E.M. Facebook 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