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佔中大聯盟連日來受到「知識份子」的口誅筆伐,「良心傳媒」的窮追猛打,卻仍有如斯號召力於八一七「佔領維園」,實力確實不容忽視。當然,大家仍可繼續埋首質疑這群支持者的真偽,批評主辦單位派錢「拉客」及嘲諷遊行人仕的「滑稽」言論,但話説回頭,政治無知者的政治參與就算任由諸位如何批判,民主選舉的選票也是普及而平等的,並沒有「誰比誰更高尚」,人家也不會因為亂拋垃圾、收了四百元、吃了幾籠點心、坐了一程順風車而致使其投票權利被剝奪。而且,當大家都在一窩蜂地比較著「七一」與「八一七」兩個遊行的遊行人數以圖自我安慰時,又有沒有真正思考過「七一」遊行的主題其實是甚麼?「反佔中」好歹也有個「反佔中」為題,「七一」卻可是個海納百川的「步行籌款」活動,讓兩者比較明顯就是錯配,所以,筆者建議大家不妨先穿回褲子,抑制一下自慰的衝動,將「反佔中」遊行與其他單一議題如六二七「反新界東北發展」集會的人數作個比較,大家是應該倒抽十口涼氣才對。
中共令社會失焦的策略是相當成功的,因為周融的厥詞、遊行人仕的質素、警方的統計數字,通通都成為了大家討伐的主要戰場,以此讓「理性」長期沉醉於搗破詭辯家的謬誤,漸漸成為一種精神鴉片,為野心家的統戰計劃製造「單擋」,乘虛而入。試想想:當泛民的內褲由「公民提名無篩選」脫至「提委會門檻不可過半」;當戴耀廷指「和平佔中唔係為無公民提名佔中」,「大家需要考慮作一啲妥協,可能各方都要考慮」;當陳健民表示「尊重自願參與反佔中遊行市民的表達權利」,而間接矮化了非為蛇齋餅糭而站出來投實體票的香港人;當張曉明與民主黨會面後指對方會支持符合基本法、全國人大常委會決定、以及國際公約等「三符合」的政改方案;當有小孩興奮地站在鏡頭前面恩喜地說「我哋係中國人」、「跟返中國嗰個普選囉」;凡此種種,都不及一個周融「注目」。事實上,我們除了只懂賦以嘲笑之外,到頭來也還不過是一群被牽著走的小綿羊。
至於對「沉默的大多數」而言,面對接踵而來的社會撕裂與政治紛爭,其參與政治的動機只會愈趨軟弱,甚至更討厭政治。催生「討厭政治」這個結果的,其實是一種行為改造的心理手段。
十九世紀的心理學家巴洛夫發現,當小狗看見食物時,會自然分泌更多唾液。後來,他嘗試先讓小狗聽見鈴響,然後才讓牠看見食物以刺激其唾液分泌。小狗在短時間內經歷多次反覆的刺激過程後,只要聽見鈴聲,也能自然刺激唾液分泌。
後來,另一位心理學家約翰參考了巴洛夫的行為改造實驗,嘗試把人類的恐懼以相若的方式轉移。他找了一位孤兒作實驗,這個孤兒對巨響是有恐懼的,但卻不怕老鼠、兔子、貓等長滿毛的動物。約翰為了讓孤兒對老鼠產生恐懼,於是在每次發生巨響之前,他都會讓孤兒先看到老鼠。久而久之,孤兒不但對老鼠產生恐懼,對其他長滿毛的動物也心生懼怕,甚至不敢直視聖誕老人的鬍子。
時至今日,中共在處理香港各種政治參與動機時,採取的手法也近似巴洛夫與約翰所研究的行為改造模式。
對本來就「討厭政治」、但不抗拒利益、仍處於囗腔期的港人,中共便借勢提供蛇齋餅糭動之以利,久而久之,這些人便會因為蛇齋餅糭而乖乖奉上選票,成為中共勢力的票倉,上至功能組別,下至尋常百姓,全部都無一倖免;對本來就不畏懼接觸政治,但受制於「生存需要」的港人,中共便借勢操控樓價,利用自由行影響衣食住行,甚至出動買兇殺人,久而久之,有些人就會妥協接受「政治不能當飯吃、政治不能賺錢、政治很黑暗」,對「生存需要」的煩惱開始轉移到「政治參與」上,到最後接受現實,「政治參與」從始變得力不從心,或有心無力;而對本來就是「沉默的大多數」,安於現狀的港人,中共便借勢抓握其飯碗,所以,不參與反佔中遊行的,都要向上司匯報,當「政治參與」成功要脅飯碗,人們對本來就跟政治有關的各項民生議題便會表現得更沉默。
如此分析,好像大局已定。
但人有自由意志,不會長期因為鈴聲而流囗水,也不會一輩子都害怕老鼠。我們都不是孤兒院裡的孩子,自己的行為,是可以由自己改造的。
各位香港人,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