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新界區的警署內。阿麟、安仔各自被警察隔離錄口供,他們原本只是知道來協助調查關於兩宗謀殺案,但在大約一小時後,一名警員先後去到他們的房間,跟為他們錄口供的警員耳語一輪,警員就改稱他們現在是協助三宗謀殺案的調查。阿麟及安仔聽後,不`約而同都感到詫異,心裡同樣疑問除了阿明、阿詩,還有甚麼人死了?在他們兩人疑惑之際,為他們錄口供的警員都暫停了程序離開房間,剩下他倆獨自在口供室。
一小時後,兩名警員到了阿麟的口供室,坐在他的面前。
「盧瑞麟先生,你真的沒看見那副棺材嗎?」重案組陳警員問。
阿麟答︰「甚麼棺材?」
陳警員態度有點惡劣,喝道︰「現在是我問你呀!你有沒有看見棺材呀?」
阿麟被嚇了一跳,顫聲說︰「沒……沒有……」
陳警員鑒貌辨色認為阿麟「心虛」,就說︰「盧瑞麟先生,現在再一次給你警誡,唔係事必要你講,但你現在所說的將會同筆記下來,將來會成為法庭的呈堂證供,現在你是涉嫌三宗謀殺案的疑犯,明白嗎?」
阿麟大驚,說︰「甚麼?不是……我是涉嫌三宗謀殺案的疑犯?你有沒有搞錯呀?」
在陳警員身旁的李督察說︰「盧瑞麟先生,沒錯!現在你是涉嫌三宗謀殺案的疑犯,所以請你跟我們警方好好合作,說出事發時的一切。」
阿麟感到冤枉,就急不及待將昨日由上午至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李督察聽後,頗感滿意,問︰「盧瑞麟先生,你說你們都抽了大麻嗎?」
阿麟說︰「是……但有抽大麻都不代表我們有殺人!」
李督察笑道︰「欸!?……阿SIR沒有說你抽大麻後殺人啊!現在是你自己這樣說咋。」陳警員在旁,嘴角一翹。
阿麟說︰「對……對不起……我意思也只是當時抽了大麻……」
李督察說︰「那麼,你能肯定在抽大麻後所做的事嗎?」
阿麟說︰「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們……可能遇鬼……」
李督察說︰「鬼?不要說笑了,你剛才才說你們抽了大麻。」
阿麟緊張地說︰「那不是幻覺來的,是電視自動開著了!」
李督察搖搖頭,說︰「即是現在根據你所說,你也不能證明到在大麻影響下,你是沒有殺人,對嗎?」
阿麟更緊張地說︰「不!我肯定沒有殺人……沒有啊!」
李督察收起枱面的口供文件,說︰「盧瑞麟先生,不如現在給你好好想想,稍後再跟你錄口供吧!」說罷,就跟陳警員離開,再次剩下阿麟很苦惱地獨自在房間內。
李督察吩咐了陳警員去跟進此案的其他工作後,就來到了安仔的房間。他看到疑犯余平安渾身抖顫坐著,看來惶恐不已。他坐下來,看了一遍口供紀錄,說︰「余平安先生,你看來有所隱暪呢?」
安仔激動地說︰「我真的只見到阿明、阿詩的屍體咋!」
李督察問︰「告訴我,你們一整晚在做甚麼?就只是這些嗎?」
安仔答︰「就是這些。」
「你再不說清楚,我就有理由告你謀殺。真的沒有了嗎?你的朋友不是這樣說的呢?」李督察冷道。
安仔想到阿麟,說︰「阿SIR,係!我們抽了大麻,但抽大麻跟殺人……怎麼可能呀?」
「唔……對了!繼續說吧!」李督察滿意地說,一邊指示下屬在口供紙上紀錄。
安仔心裡起了對阿麟的疑心,胡亂猜想地說︰「其……其實,那可能是阿麟做的,他住在那裡,我不知道他做過甚麼事。真的!請相信我。」
李督察一副官腔說︰「假如你說出一切都是真的,法官陪審員自然會相信你。」安仔點點頭,然後將這晚發生的事,也說了「遇鬼」的情形,只是當中加了他一些猜測一起說出來。李督察心想他們抽的大麻似乎那些幻覺都很嚴重,幾乎在結論中斷定他們就是大麻影響而殺了人,在下屬耳邊說︰「再跟他錄多次口供,有可疑之處就速戰速決,迫他招認殺人。知道嘛?」說罷,就離開房間,回到屬於他的房間去。
李督察拿起電話,接通後,說︰「阿祖……不是那件事。」
那邊的阿祖似在夢話般說︰「癡線!現在幾點呀?你打來說甚麼啊!」
李督察有點緊張,說︰「欸……我說今晚有單兇殺案,不是當年那件事。」
阿祖語帶忿怒,說︰「阿發,你不要再發癲了!當年甚麼事也沒發生過,若你再為那件事來煩我,我就殺了你!」說罷,就掛線了。
李督察緩緩將電話聽筒放下,再看著桌面上放滿了今晚那宗兇殺案的一系列證物,幾張現在拍來的照片。
照片中,一副鋪滿了塵埃的棺材,看來十分古怪。李督察在腦海中整理眼前的證物,以及盧瑞麟、余平安所說的供詞都沒有這副棺材存在,而且在他們所說的,涉及可能受大麻影響而產生的幻覺。就以幾張照片是那棟村屋的二、三樓單位內的現場情況來說,雖然如他們所說那般,可是單位都沒有電。他們所說在電視所見的,就極有可能只是幻覺。
李督察心裡突然想起他們曾說的「遇鬼」的情形,腦海不禁浮現起那第十一棵樹,一個身穿白色睡袍女子上吊的畫面,面色一變,自言自語說︰「不是那件事。」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嚇得李督察叫了聲「哇!」然後慌忙拿起電話聽筒,聲音顫抖說︰「欸……欸……李……李定發……督察……請講。」
那邊的一把女聲急著如連珠爆發的語速說︰「李SIR,有發現!殮房初步檢驗其中一具屍體在三、四年前死的,另外兩具就是不久之前死的,重有那棟村屋在十幾年前已經丟空……你快過來看看吧!」
李定發眉頭深鎖地喝道︰「等等!林小姐,妳可以說慢一點嗎?我完全聽不到妳在說甚麼?逐一慢慢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