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走廊傳來嬰兒的哭聲,同時還隱約聽到一把女聲,好像安撫著嬰兒,但是聽不清楚。
一直以來,阿發都全不在意。
那天晚上,他再次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他突然驚覺這是不可能的,心想:「我住在這裡都十多年了!」
頓時,阿發全身毛管直豎,想起這嬰孩哭聲,在這十多年來都聽到,即是他並沒長大,亦即是他最大可能不是人。
這晚,他腦海裡不停浮現嬰兒的哭聲。不知過了多久,還聽到那女聲輕輕細語,這次可清晰聽見,在說:「媽媽要帶你走了,乖乖。」
阿發這時發現自己身處走廊中,看著一個女人我背影,一直向著走廊盡頭行去,伴隨著嬰兒的哭聲。他不由自主地跟著女人。
當走到走廊盡頭,女人突然轉身,她的面目血肉模糊,雙手抱著嬰兒,說:「媽媽要帶走你了,乖乖。」隨之再轉身一躍而下。
阿發來不及阻止,在欄河望下去,墮入一片漆黑。
翌日中午,阿發醒來,就到管理處去問問一直在這裡工作的裘叔。
「裘叔,你可記得這裡曾經發生過甚麼命案?」阿發問。
裘叔狐疑地打量阿發一身上下,皺起眉頭說:「你撞邪嗎?」
阿發驚訝道:「你怎知道的?」
裘叔冷哼一聲,說:「哼!好日不見你來跟我談天,一來到就問我甚麼命案?不是撞邪還有甚麼?」
阿發有點失望,還以為裘叔知道甚麼內情,聲線變得冷淡說:「那即是沒甚麼命案吧?」
裘叔壓低聲線說:「我看你都住在這裡十多年啦!難道不知道那鬼母子嗎?」
阿發即刻想起自己就是為此而來,說:「我就是遇上他們啊!」
「果然是他們。」裘叔好像很清楚似的,說:「他們的事情都十多年了,你真的不知道嗎?」
阿發一無所知般說:「不知道啊!」
裘叔說:「當年上了報紙頭條啦!那女人的丈夫在深圳有外遇嘛!她就帶著初生的嬰兒一起跳樓!」
阿發奇道:「發生那麼大件事,我也竟然沒聽過?」
裘叔神秘兮兮說:「對啊!聽說,遇上他們的,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你又怎知道?」阿發更加奇怪,說。
「因為每次來找我說起撞邪的,從來沒有女人來過。」裘叔言詞肯定地說。
阿發說:「那麼他們怎樣?」
裘叔思量一下,說:「不清楚啊!都搬走了。」
阿發顯得困惑,說:「那我要走嗎?」
裘叔反問說:「不關事了,都十幾年啦!你有沒有事?」
阿發說:「那又沒甚麼事情。」
裘叔語重心長說:「他們又不是你害死的,不用害怕。你都不應遇見他們僅這一次吧?你還好端端的。」
阿發答:「我也想了一晚,在十多年來,間中都聽到他們的哭聲,我從不為意。」
夜裡,走廊上再次傳來嬰兒的哭聲和隱隱然的女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