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嗚革命,不聚不散

鳩嗚革命,不聚不散


響應梁特呼籲,前天是全民旺角「鳩嗚」day,然而旺角卻依舊平靜。

平靜,旺角,嘿,可笑。

楚河漢界時,菜街一貫暢通,一貫客似雲來。你有你水牛車戰略性大手入貨;我有我水淹樊城外加高貴藍血人耀其舞姿揚其淫威作餘興,好不熱鬧。好了,玩大了,鼠輩升級了(絕無意淫),用偏門手段正門突入,燒我烏巢斷我糧,態度不改繼續護高牆,「趕狗入窮巷」,也別怪我們狠狠教懂鼠輩尚智鄙愚的旺角精神與拿破崙戰役中俄軍採用的焦土政策。

絡繹不絕的街與街之間,還是依舊滿佈可惡的微細蟲虱。在大道、在轉角、在暗巷,無處不在,建構出人心的夢魘,如Christine所言:「嘩,警察呀!」,對,又係警察呀。一片黑的店,不能開的鋪,瀰漫沼氣的街,如宵禁的晚夜,被團團藍煙所壓迫的空間。呀,真想找個蟲洞歇息歇息。

唉,係喎,百老匯連大電視都關埋。

漸漸的,慢慢的,蟲虱蠶食我們進退之脈絡,務求逼迫我們如凋零街鋪般枯萎於菜街路上。

多狠的蟲禍。

這舉措,明顯是戰書吧?訴諸各種橫蠻技倆,拉的﹑搶的﹑屈的﹑打的﹑踢的﹑圍的﹑亂鳩咁來的,別講笑我們真的爆開了,即晚就讓它們看到了文明的驕傲;有如當天受傷的女武士般,上白車其間不忘引出諾貝爾得獎者高雅的中指手勢,提醒我們不能忘的宗旨。

兵勢若水,水無常勢,「鳩嗚」民眾通過對現場環境、地形、警力、退守之路、消防車到場目的等等分析與見解,刺激了便秘已久的腦細胞,引領眾人各走各的「鳩嗚」路,成就出各自各的「鳩嗚流」又不失團結。此等默契,此等不同小群體的兼容,非甚麼城甚麼廣場可以輕易駕馭的。旺角有種,是責任。

「鳩嗚」也要有種,多可悲的現實,多需要改變的現實。

一眾「鳩嗚狂」從狹小的菜街盡頭,被瞎眼的棍盾與胡椒撒野,由賣牛仔褲的蘋果打退至銀行中心十字口,傷的傷、退的退、救的救,但不敢一走了之;因為大家都明白,一走,剩下的「鳩嗚」友就危險。

其實大家都只係想好好地「鳩嗚」啫。

「四面楚歌」,是小退之後的感受。眼見有「鳩嗚」人士受傷,在美心門前回氣,急救人士又嚴重不足,「鳩嗚」的人群走散了,右出路已封,左方亦有消防擋路(希望他們只是被利用),幾重蟲虱網喇叭站在戲院前的行人十字路名副其實在「鳩嗚」,心頭一抖:「Shit!被圍了!」無計可施之下也只能迫進狹窄的左方征途,小心繞過消防,作一次瀕臨清場的頑抗,不單求全身而退,更不希望有其他「鳩嗚」友落入匪中。

都係嗰句啦,我地都只係想「鳩嗚」啫。

「最壞的時刻也是最好的時刻。」在消防車間我們只能緩緩鳩流,邊退邊走,反而,變相多了重掩護,開始擴大「鳩嗚」範圍,邊走邊四出刺激GDP,人群散開,蟲害減低了,造就了「從菜街找到波鞋,順勢洗衣,繞路往先達乘火車,再向清真寺前進」的波瀾壯闊。群眾沿途憑雙手推倒建制,建制下的物事,竹棚、垃圾桶、沙包袋等等於馬路紅燈下,留低「鳩嗚」的痕,遍地「鳩嗚」。

這次「鳩嗚」,從退守,到站穩腳步,領導「鳩嗚」步調節奏,讓過街老鼠狼狽的追追趕趕我們的「鳩嗚」之旅,是集體意志下各種獨立思維併發的功勞。比起會喝醉的大會更讓群眾心安、向心,群眾更懂衡量「鳩嗚」實況與應對思維。「鳩嗚」最終會戰勝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