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是香港經濟開始起飛的時代,也是世界以至香港左翼的火紅年代,當中奇蹟地造就了到處遭遇不幸的托派思想(托洛茨基主義)根植香港。
當時出現的「革馬盟」,廣為大學生所擁戴,其中好些人物,例如梁國雄、岑建勳、施永青等,今日仍算是香港的頭面人物。然而,「革馬盟」同時遭受社會各左中右,以至於親英人士的排斥,故除了梁國雄外,其餘人等皆陸續離開。亦因如此,獨自在「不斷革命」的托派思想上努力的梁國雄,其不屈不撓的精神更令人欽佩。
可是,自從梁國雄有份創立社民連開始,他已改口稱自己為「社會民主主義者」,亦即從純粹托派主義,那種不信奉國家能達到共產主義的追隨者,演變為接受通過民主過程,逐步進行變革而建立起社會主義國家的人。以左翼崇尚理論的層面來說,他是一個修正主義者,而且他的革命思想,呈現的是一種退化而非進步。
事實上,踏入議會後的梁國雄,其言論及行徑亦愈趨保守。諸如今日仍然熱熾的「雨傘革命」,除了當初他要求大家不要輕言解散以外,往後一直走來,言行都離不開社運左膠的一貫軌跡。
最近,他在旺角演講時公然否定「只有群眾,沒有大會」的說法,更認為群眾不要大會,乃是逃避監察,對爭取民主無益,甚至會令革命運動走向分裂,踏上最終失敗的結局。
建立大會式的抗爭,香港已是嘗試了很多年,只是一路走來,結局都是離不開明年今日,大家再見的格局。以此為據,則說明所有經歷過大會領導的抗爭,沒有一次是稍見成績的。由此推論,最少香港缺乏管理大會的人才,而在未有證據說明現在此一問題已然解決的情況下,再來建立大會領導,便有理由推算,抗爭將會重蹈過往失敗的覆轍。
對於這樣簡單的道理,相信梁國雄不可能沒有作過考慮,但他仍然要沿用左膠失敗抗爭的路線,要不是受到黨內壓力令他非得如此不可,則不禁慨嘆一句;廉頗老矣,尚可飯否?但是,無論屬前者抑或後者,對於香港人爭取民主都是一種障礙。
梁國雄與其因此而留下污名,倒不如作個急流勇退的決定,退下革命火線,把權力還給民眾,讓彼此能維持一定程度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