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警方於清晨清場(雖然官方宣稱唔係清場),當晚示威群眾再聚集收復失地,群眾固守亞皆老街朗豪坊方向及彌敦道油麻地方向兩個路口,並迅速於要道上重新架設路障及物資站,急救站等,之後現場氣氛相對平靜,持續有零星起哄情況,不外乎為一些反佔領人士的挑釁,一般都被祝你生日快樂擊退……十月十八日日間一直在處於安定的狀態。
及至十八日臨近午夜,現場氣氛突然緊張起來,警方大量增援,亞皆老街彌敦道交界由原來對峙中不足一百警力大幅增員至超過五百人,當中大部份全副防暴裝備包括圓盾及粗警棍,反黑組便衣警員配備伸縮短棍,示威者紛紛上前戒備並撐開雨傘提防胡椒噴霧。
突然,防暴隊向人群推進,越過鐵馬路障並衝入人群追打示威者。示威群眾一度以雨傘負隅頑抗,但不足以令防暴隊停止推進,示威者只有一邊抵擋防暴隊的攻擊並後撤,但由於後方路上有大量雜物及路障,有示威者撤退期間倒地,險釀人踩人慘劇。不斷有前線受傷示威者被抬走,有被當場打至頭破血流,有足部受傷,要被攙扶離開。
防暴隊繼續推進並掃蕩路上的帳蓬、物資站等,並不斷搞打欄桿和路牌等發出聲響。示威者繼續後撤。突然有反黑組警察從防暴隊之中衝出,無差別式追打在場人士,無論在行人道上圍觀之群眾、記者、老人、女人。
我在前線親眼目擊有反黑組探員拉著一位正準備離開之女士的背包,從後暴打其背脊和手臂,在旁之示威者見狀群起拍片並指罵施襲之警員。但反黑組警員大舉上前驅散,示威群眾唯有繼續後撤,一度退近銀行中心路口。我此時在彌敦道上,扶著另一位示威者撤退,面前兩米處就有一名手持短棍的反黑組探員,我一邊緩慢撤退一邊顧及後面之示威群眾,以免有人失足倒地。期間又多次目睹有警員追打拍片人士及已經轉身離開之示威者。
最後防暴警切入分開反黑警員和示威者,並後退至原本守備之亞皆老街路口。示威者才一步一步返回並和警方對峙。
大約零晨兩點,氣氛才稍稍平靜下來,示威者重設物資站及路障,並清理路上雜物,繼續留守。
連日來政府發言都指警方克制,用的是最低武力,並指前線警員壓力大。但如果你沒有身處現場,你永遠不會知道所謂的克制,是指追打正後退之示威者,其中有學生、老人和女人,直至頭破血流、骨折。你永遠不會知道警方所謂最低武力,是指用警棍瞄準示威者的頭顱、頸背暴打。
警察的職務是維持社會治安和秩序,而不是為政權做打手,不應以暴力對待和平集會之群眾。無論你壓力如何大,你是一支專業的紀律隊伍,你認為狀態不佳應該選擇休假而不是以有壓力為借口向示威者施暴!!對於警察幾近崩潰的狀態,我不會予以同情,因為你們其實有選擇,不過他們選擇了作為政權的打手站於人民的對立面,而不是以中立和專業的態度讓群眾的訴求得以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