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你們……只是誤打誤撞來到這裡?」凌飛飛訝異地問。
兩人點頭回應。
夏霽又問︰「還有,你們不是說有三人嗎?那個阿華去了哪?」
國豪說︰「本來他也在這裡,但我叫他離開了,因為我們要在此善後,留下來也幫不了手。」
夏霽心存不滿,冷道︰「哼!說甚麼幫忙,事實上你們只是來騷擾死者。」
顧星說︰「夏先生,你也不可以這樣說,事情明顯跟我們的家族有關,所以我們也有責任去處理。」
此時,國豪也不客氣,說︰「隨他怎說也好,現在我們就是揭發了一宗沒人知的命案。」
夏霽正想開口再反駁的時候,凌飛飛見狀,說︰「等等!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然後望向顧星,問︰「那你們有甚麼發現?」
顧星走近木箱,說︰「我們找到了女屍。」
夏霽和凌飛飛也走到木箱旁,兩人凝神看著木箱。凌飛飛揭開木箱,一具腐爛的女屍就在眼前。眼看著女屍的那白色睡袍,以及那長髮,蟑螂在屍身上亂爬,凌飛飛再也忍不住淚水,哭說︰「原來我一直找的就是妳……」
顧星說︰「凌小姐,妳最好還是不要這樣想,她怨念極重,無法安息,就是要找人報仇。」
國豪接著說︰「她只會利用妳。」
夏霽冷嘲道︰「沒錯!剛才聽你們說甚麼闇術師……她也好像也是被你們被利用罷。」
顧星父子無言以對。
凌飛飛輕輕拭去眼淚,說︰「那你們有辦法令她安息嗎?」
顧星答︰「我們盡力試試超渡她,可是解鈴還需繫鈴人,最終還是要她……放得下怨念。」
國豪說︰「如果不行,最壞的情況就把她收了吧!」
夏霽冷哼一聲,說︰「哼!她含冤報仇,你們不是找殺她的兇手,而是要她放下怨念,還說甚麼最壞的情況!?」
凌飛飛說︰「難道……兇手跟這裡有關?」
「如果在殺校之前,這學校的校工仍是我當年讀書時的那個,他就應該是榮叔!」夏霽順理成章地推斷,說︰「而且,他在殺校後當了的士司機。」
凌飛飛問︰「你認識他?」
夏霽說︰「嗯!他是的士車行操控的八折黨阿頭。」
「八折黨阿頭?當晚……是兇手招呼手足的晚飯……」凌飛飛才想起那的士司機暴斃事件中的死者,說︰「他們的共通點是八折黨!」說著,看著夏霽這個會因乘客講價而拒載,跟乘客針鋒相對的的士司機,恍然明白為甚麼他並沒有成為女鬼的目標。
夏霽好像明白凌飛飛所想,說︰「不是這樣,如果要殺盡八折黨的司機,整個的士行都要殺乾殺淨!她的復仇對象只是當晚晚飯,包括她的丈夫內的七人。」
國豪表示認同,說︰「兇手殺了妻子之後,不知如何處理屍體,曾找過當中其中一位,他說過甚麼『我真沒想到把那些事告訴你,你竟然就殺了她』這話,兇手就是知道這件事而動殺機!」
凌飛飛想起了國豪所說的事情,說︰「那人對兇手說了她的妻子出來賣淫,而當晚的晚飯那六位客人,面對她時表現出迴避和尷尬,即是說他們都是跟她交易過,所以……兇手惱羞成怒……」
夏霽說︰「唔……如果是這樣,警察也應該很容易就查到……」
「不!是我們現在找到女屍,才有如此推斷……單憑三個的士司機的死,要查出背後還有兇案,並不容易。」凌飛飛說。
「還是……警察有所隱暪?」夏霽否定凌飛飛的說法,說︰「不然,妳怎解釋警察要追殺妳?」
「是因為藍凱怡。」凌飛飛答。
其實夏霽留意到凌飛飛每次提到藍凱怡的時候,都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似乎總擺脫不了現在所發生的事都跟她有關,解釋道︰「若是如此,警察最初就認定的士司機暴斃事件,是跟十年前的自殺案有關,他們就一早到過藍凱怡舊居、潘志朋舊居……這學校……也可能發現屍體而追查得到。」
凌飛飛答︰「嗯……不過,我也是為了當年的事而來,是因為在採訪的士司機暴斃事件的時候,錄到一段兩個警察的對話。他們為了隱暪當年的事,是不會從這方向追查的。」
夏霽看著女屍,說︰「妳想借助當年的事,借助藍凱怡的力量為妳報仇,可是亦是當年的事,令妳被殺之事被連帶隱暪起來。這是因果,妳明白嗎?」
然後,又對校工房內的每個人,續說︰「對我來說,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你們往後有甚麼事要做,我也不會理會。可是,你們不要再騷擾我親人的安息,這事已經跟她沒關係。」說罷,就好像事不關己的旁觀者一樣。
顧星瞄了夏霽一眼,說︰「如不是你們突然來到,剛才的法事已做完了……好吧!我繼續了。」國豪點頭,然後將一紮香蠋燃點起來,小的分別插於房內四處,再將大的插於香爐。
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一股不應出現於房間內的風不知由那個方向來,掠過各人身邊。顧星隨即唸起咒法。可是,房內的香蠋在同一時間一併熄滅,顧星知道這是亡者對他的示威。
此時,木箱裡有一絲絲頭髮爬出來,狂亂地向房間四處伸延,攀爬於房間的牆壁。瞬間將整個房間吞噬。頓時,四人在髮叢之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顧星強作鎮定,大喝一聲︰「怨靈!出來吧!」
一陣淒厲的笑聲傳來︰「嘻嘻……嘻嘻……嘻嘻……」眾人面前的髮簾打開,一身白色睡袍的女鬼從中步出。她那一雙怨恨的眼睛,深刻地印在各人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