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日,香港人寫下建邦立國的一頁。第一件事,少數精銳而忠勇的港人,攻破了司徒華建立的忠誠反對派集團。
2014年10月1日,「司徒華集團」的傳人黃之鋒,率眾擋在金紫荊廣場外,背向廣場,擋著進擊中共升旗禮的抗爭者。
五年了,到了2019年7月1日,香港抗爭者報了一箭之仇。七一前數天,港人開始在網上號召,7月1日要攻入金紫荊廣場的升旗禮。港共政府,驚惶失措,決定把港共團伙,留在會展室內觀禮;然後把警察留在廣場升旗和佈防。為騰空會展場館,更迫使會展破壞商業合同,要他們遷走正在舉辦展覽的寵物展,破壞香港商譽。
升旗典禮當日,港共重兵佈置在廣場周圍,示威者與之抵抗;有示威者被軍警打至重傷,遺下染滿鮮血的N95口罩;那邊廂,立法會的旗桿空空如也。抗爭者如流水淹至立法會,升起一面黑色的特區區旗,以示對殉國者之哀悼。另外,也升起一枝特區區旗,並下半旗致哀。
在香港行憲之紀念日,香港人妙計大破港共和泛民,在國會親手升起特區區旗,而不是港獨或港共旗幟,而未有升起中國國旗。象徵香港人立地而起,重建自治的宣言。
泛民擋車 民陣抽薪
升旗後,抗爭者聚集商議下午的行動。最後抗爭者決定目標一致,聚集在立法會議員入口處,準備攻入立法會。抗爭者在附近找到一輛鋼鐵製的廢物回收車,並以此攻城,撞向立法會玻璃幕牆,警察在內防備。
其間泛民議員趕至,包括民主黨鄺俊宇、胡志偉、林卓廷、工黨張超雄、公民黨郭家麒、「香港本土」毛孟靜、「街工」梁耀忠,到場後擋著抗爭者。毛孟靜拉著義士,用哭腔勸停,說衝入立法會要「坐十年」,並質疑衝擊有何意義。該名義士斥責,是毛孟靜的「隊友」(梁耀忠)2016年放棄主持選立法會主席,才令局面落得如斯下場。
另有鄺俊宇拿著大聲公,也是哭腔,彈彈跳跳,說衝入無人的立法會沒有用。林卓廷下跪,同樣以哭腔嚷著「求求你!求求你」;胡志偉以身擋車,還是哭腔,也是聲明了衝入立法會即判十年。郭家麒義正嚴辭質問理據,而梁耀忠則站好在玻璃前面,正要呢呢喃喃,一名抗爭者一個箭步,一手抱腰,索性把梁耀忠抱走,成一時網絡佳話。
哭腔、下跪、「坐十年」,也沒用,抗爭者推著「攻城車」再次猛攻,胡志偉、林卓廷等來個「泛民擋車」,卻高呼快要撞到自己。這些泛民男子,被抗爭者直衝到玻璃前,泛民無法抵擋,只好落荒而逃。這是個香港政治史的里程碑。從來只有壹傳媒耳語激進派「搞散泛民」,2019年7月1日,抗爭者直情是「撞散泛民」。
這邊廂立法會攻堅,那邊廂民陣,決定將大遊行終點,由為立法會綜合大樓改到中環遮打道行人專用區。當日,民陣以安全為由,將五十五萬示威者引導遠離立法會。其間,黃碧雲面書出貼呼籲,遊行人士不要到立法會、不要中計。
抗爭者撞散「司徒華集團」
7月1日,泛民擋車,抗爭者衝散泛民。這一幕,象徵港人不怕盤據香港的忠誠反對派集團。港人衝破的,是司徒華式的政治霸權。
零三七一,前推至八九六四,後推至雨傘革命,一脈相承,都是司徒華黨的不斷自我複製。民主派,就是司徒華黨。他們有政黨、有立法會議員和區議員;他們有支聯會,每年舉辦唯我獨「專」的燭光晚會,牢牢緊握他們的「建黨神話」,也就是他們由民族主義者、基層社工、教師、記者等,因六四得到無上光環,獲得全港知名度甚至國際知名。每年,他們都因著六四慘劇,重新「澆灌」了「靈」和光環,使他們得到無窮道德授權,哪怕他們在議會支持中港融合。
泛民有教協,發揮在教育界影響力,也掌握了黨產物業;他們有學聯,即民主派第二梯隊,本來要影響學界,卻在雨傘革命成為了大眾最渴望的「乾淨」民運之青年化身,並搶奪了輿論和談判權。然後在佔領運動起大台,縱容糾察打人,又胡亂指揮,犧牲了前線,攪散了運動。2015年,大專學界群起反對學聯這個先鋒黨,即是公投退出學聯。
泛民也有「壹傳媒」,或應該倒過來說,「壹傳媒」有他們。「壹傳媒」老闆黎智英是泛民議員的捐款人。「壹傳媒」乃香港政治造王者,選舉日誰可登上頭版,誰是一場運動的英雄,皆在其掌握當中;同時亦可製造誰人收了共產黨錢之謠言,引起輿論關注。「壹傳媒」塑造了泛民選民的一切政治認知 - 是一切政治認知!
泛民更有民陣,一個政黨和民間團體的聯盟,每年舉辦七一大遊行,一直,亦幾乎是全年最大政治籌款「百萬行」的中間人。目前香港的「反送中」,也因為遊行一直由民陣統籌,故於初期掌控了運動的發言權。民陣試過解散今年6月17日的一次三罷,行徑跟三十年前的支聯會如出一轍。
另外,也有民主派的wild card戴耀廷,他的「和平佔中」和「雷動計劃」,也是在攪司徒華黨,建立先鋒組織(佔中糾察、D-Day小組、聰明選民群組)爭權領導權。
這就是司徒華創立的政治集團,黎智英既是金主,亦是意識形態機器的傳統霸主。他們是政壇版本的李嘉誠王國,是「司徒華政治集團」(「司徒華集團」)。
司徒華政治集團營運之道:養寇自重
司徒華名言:搞民運最重要一件事,就是緊握大聲公,不讓給任何人;然後,就要該保大聲公有電。這就是掌握輿論,建立大台和組織,掌握運動進退及規模大小。到運動去到不可收拾、將會形響大局之階段前,就要解散運動;然後將運動消散的能量導向政黨和選舉。
簡而言之,司徒華黨的經營之道,就是「養寇自重」。
八九六四,司徒華配合港英政府指示,由三罷三日變成三罷一日,到叫停三罷的大集會,以至六四後香港大局不變,依舊主權移交,然後他們贏得大選;零三七一,五十萬人解散,成為泛民票倉;2014年雨傘革命,秘密社運攻擊抗爭者,篤灰、割蓆、勸退、抹黑、拆鐵馬、迫人自首、散布謠言、用糾察追打不服從的抗爭者......接著,又是叫人登記做選民,歷史又再重復。
他們進了議會後,開會前不熟讀法案,發言但求做出質問高官的樣子,開口閉口「可恥」、「你對唔對得住市民呀?」、「我真係接受唔到囉!」同時卻支持收緊議事規則、支持趕走議員;又試過反對拉布,又試過缺席重要表決,又試過支持偽民主政改方案。他們在議會不做事,做錯事,做壞事。到港共的惡政惡法來了,便抱著市民的腳,要他們上街;到市民自發持續行動,又要將社運規模縮細以方便操控,然後又呼籲抗爭者登記做選民,在選舉時投票給他們。結果,他們屆屆當選,每次港共作惡,他們就發動社運求市民上街;到社運壯大,他們呼籲解散,希望局勢平穩,方便選舉工程。接著又當選,上街,解散,選舉;當選,上街,解散,選舉......
然後廿年多,中共步步進迫,香港人生存空間縮細,民主派卻是建立了與選民「塘水滾塘魚」的封閉政治泥沼生態,萬世一系地,把這個司徒華式政黨傳下去:傳到李柱銘,傳到梁家傑湯家驊余若薇,傳到黃之鋒,傳到岑敖睴、周永康,傳到戴耀廷,傳到楊岳橋,傳到鄺俊宇......來到今時今日,仍在把香港的所有機會成本敗光,過戶到自己的選票和捐款。還要傳到幾時?
傳到幾時才會停,這由香港人自己決定。7月1日,義士直衝泛民,抱走梁耀忠,是港人的好榜樣。而此舉不叫割蓆 - 身份不對等,談何割蓆?
割蓆,是要講求身份對等。割蓆的典故,是讀書人管寧,鄙視書友華歆的庸俗,決定疏遠他。
《世說新語》德行篇:「管寧、華歆嘗同席讀書,有乘軒冕過門者、寧讀如故,歆廢書出看,寧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話說管寧、華歆一起讀書,有達官貴人的車子經過,管寧不為所動,但華歆卻受名利誘惑,跑出去觀看。管寧深知讀友與自己志向不同,便把蓆子割開,與之分蓆而坐,以示道不同不相為謀。而他們,是地位對等,才叫割蓆。
割蓆,亦要講求品格。清高的管寧,與媚俗的華歆割蓆。
公職人員危害平民:是「迫害」,不是「割蓆」
在香港,傳媒高層、民選議員、頭面大狀、教授講師之權力不及政府,但仍是手執社會公器,包括議席、輿論、司法程序,比平民有權。若公職人員把持公器,令平民受害,那絕對不叫割蓆。因為他們不是比你道德高尚,所以他們是擔當不起「割蓆」二字。
割蓆都要講身份,把持社會公器令人民受害,那叫做迫害平民,犧牲大眾。如果他的議席由群眾授權,或他們的的名聲來自群眾支持,更可稱之為出賣選民。
公職人員危害平民,不是「割蓆」。除非你心高氣傲,當自己是公眾人物;或者你目中無人,看不起公職人員手上的公器,以為他們是跟你一樣無權無力的同路人。
平民敵視公職人員:不是「割蓆」,是「問罪」 - 割蓆是平輩、同伴間的分手。泛民是一群公職人員和聞達社會的領袖,有盡議席、財力、人脈、組織、曝光的政治大集團,是政壇版的「李嘉誠帝國」,是「政閥」,是「政產霸權」。他們以背叛及出賣市民、迫害抗爭者,去延續其政治帝國的餘力。你反對他們,只算是「反抗」、「問罪」,何來與泛民「割蓆」?
(編按:本文刊載於熱血時報印刷版第73期。熱血時報印刷版訂閱連結:http://www.passiontimes.hk/4.0/regform.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