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筆者跟幾位多年不見的好友聚舊。好朋友,無論有多久沒見面,一相聚起來,便坦然地無所不談,聊聊近況,說說未來。當友人說,筆者生了小兒後,看來「收了火」,以前對愛情很執著的筆者,沒再像過去那麼多牢騷了;另一位與筆者情同姊妹的好友,即時反駁他:「阿水才沒有收火呢!只不過她那團火,轉移到兒子身上罷了!」哈哈,她說的真對,就像六月時,筆者為了維護小兒成長所在地的價值觀,與他人因排隊問題吵架起來,那人還要出手攻擊小兒,最後為了保護小兒,不惜犧牲自己法律上的自由,拒絕和解,和那人一起守行為,換取小兒一個公道。
筆者身邊好些朋友都不明白,為何一個昔日只愛拍拖玩樂的港女,會演變成今天關心社會的社運媽媽。其實,「社運」是甚麼?「社運」就是社會運動,除了遊行示威、衝擊防線之外,任何一種集體以「改變社會」為目標的動作,都是「社會運動」,例如出版主流媒體以外聲音的報刊、建立網站、撰文專欄等等的傳訊工作,又或是穿上以宣揚理念作為設計的衣物、拍攝寫真照片、快閃活動等等的藝術,都是「社會運動」。
自從懷胎小兒,筆者便有了一份「保護寶寶」的覺悟,開始關注社會議題,為著維護小兒成長所在地的價值觀、本土公民權益、自由民主、生活文化,參與了不少社會運動,目的都只是為下一代建設一個最好的環境。這些議題,可能有媽媽讀者覺得深奧或遙遠,就讓筆者來舉個最貼身的例子--母乳。
對寶寶最好的餵養,是六個月大前全母乳餵哺、六個月開始餵食固體食物並加以母乳為輔助食品,直至寶寶自行離乳,一滴奶粉也不用。要做得到──尤其是在香港這麼少支援,全靠一份執著。母乳媽媽們會從家人壓力、公司歧視、廣告宣傳、錯誤育嬰資訊中受到不同的奶粉引誘,假若一位本身有足夠母乳的媽媽,受了這些引誘而給寶寶餵食奶粉,對寶寶雖然沒有致命的傷害,但寶寶卻少了一份由母乳而來的抗體保護;有些人以為半母乳、半奶粉,總可以彌補奶粉缺少的天然抗體,可是,當母乳為寶寶的腸道提供了保護膜後,寶寶再食用奶粉,奶粉中的水份便會將這道保護膜沖走,結果增加寶寶感染和敏感的風險。
就是為了保護寶寶,母親都必須要有這份「給寶寶最好」的執著。為了這份執著,向一位不停疑問筆者何時給小兒餵奶粉的親戚發火,也試過為了這份執著,向不支持母乳餵哺的公司辭職,現在,筆者為了這份執著,擔起了母乳組織幹事的擔子,與一班母乳媽媽一起爭取政府實施有效管制奶粉廣告的《香港守則》,我們還要在現正進行的平機會條例檢討諮詢,為香港一眾母乳媽媽發聲,爭取為母乳媽媽平權。
奶粉也是奶,「有奶,真係唔要?」這陣子,社會各界都紛紛走出來,對政改表達不同意見和立場。筆者希望讀者思考一下,真正的民主,不就應該像全母乳一樣,100% pure 才是對人民最好的嗎?小圈子提名、增加沒有法律定義的篩選條件的選舉,好比喻為提供三罐「最接近母乳成份」的奶粉給你選擇,奶粉始終是奶粉,永遠都不是母乳;保留荒謬的少數票當選甚至零票當選的功能組別議席、表決議案時與直選議席分組點票,好比喻為半母乳、半奶粉,保護不了寶寶,卻增加了患病風險。
無論是筆者身邊朋友抑或網上求助個案,都有媽媽詢問為何愈餵愈少奶,她們大部份原因都是因為替寶寶補了奶粉,以為「食住先」沒有問題,結果因為身體以為寶寶不需要吃這麼多奶,便漸漸收奶。
既然,身為人母,要「將最好,給最愛」,無論小兒的健康還是他成長的香港,筆者都堅持一份固執──擇善固執。
(東張西望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