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吟.第三十集.善惡到頭終有報

百鬼夜吟.第三十集.善惡到頭終有報



話說,香港的鬼故事,其中一個主要來源,是於一些凶案發生後出現。

然而,一講到凶案,死者難免有極重怨念,以致所有關於凶案的鬼故事,都必然更添恐怖感。例如荔景姊妹花凶案,就出現了最猛鬼公屋的傳說;又例如德福五屍命案,又是製造了最猛鬼凶宅。

雨夜屠夫林過雲,是香港開埠以來第一個「連環殺手」,當他被捕後,轟動全城。在他入獄後,更有傳聞說,赤柱監獄裡,有懲教職員及不少囚犯,也曾看到有四個女鬼魂纏繞他身邊。

而一些無法破案的凶殺懸案,兇手逍遙法外,死者則沉冤難雪。

一宗發生於一九七四年,土瓜灣炮仗街明月大廈的姦殺案,當時凶手在法庭內獲判罪名不成立,成為了一宗懸案。自此以後,該大廈常傳出女死者亡魂經常現身的鬧鬼傳聞。

事隔三十年後,一名因犯下了多宗強姦案後而被判終身監禁的囚犯,突然去信給當時的警務處處長,承認自己是該宗懸案的兇手。傳聞說,兇手在過去三十年來,夜夜被女死者亡魂纏身,終於忍受不了,決定認罪自首,此後就連發生凶案的大廈也再不見女死者的鬼魂現身。

這是一位老的士行家東叔,在行家宵夜時,說起的故事。

東叔說,曾經認識了一個金盆洗手的江湖人士阿遠,他改邪歸正後也成為了的士司機。東叔本來不知道阿遠有這樣的背景,只是好幾次看見阿遠,在跟他的「老朋友」相見時,他那些「老朋友」都稱呼他「近哥」或是「大佬近」,然後,東叔才「八卦」一下阿遠的背景,而阿遠亦直認不諱,說起來總是像個笑話般。

當東叔認識了阿遠有那樣的過去,阿遠常常跟他說起年少一些往事,而當中有一件令阿遠耿耿於懷的往事,就是他曾經親手殺過人,一宗從未被揭發的滅門慘案,他是其中一個殺手,可是因為「乾淨俐落」的關係,連案件也沒成,完全沒有得到警方緝兇。

阿遠說他曾將一個仇家的一家四口通通殺掉,然後由「兄弟」毁屍滅跡。

東叔說起來,還描述起他,每次說起那件事的時候,會變得有一份莫名的恐懼神色,彷彿「他們」就在他身邊。東叔也曾問過阿遠幾次:「為甚麼你不去自首?」他總是面露難色,甚至反問:「說說就容易,幾多兄弟為此出生入死?你不會明白的。」
東叔又問:「但你對我說這件事,不怕我會告發你嗎?」
阿遠輕輕一笑,說:「可能我想由你告發我吧!」

東叔說起阿遠這行家及這件事,說到到這裡,我在這時問:「那你真的告發了他嗎?」
東叔搖搖頭,答:「當然沒有。」
我說:「那你不是知情不報?」
東叔淡淡說:「都沒關係了。」在席的行家,都一臉疑惑。

東叔見眾人神情疑惑,就續說阿遠後來發生的事。

好幾年前,有一段時間,阿遠經常表現得疑神疑鬼,常常在一個叫「孤島」的一個的士站等客。東叔有時經過「孤島」遇上他,都會跟他聊天,他就說起「撞鬼」的事。

阿遠說他一離開這裡,那個被他滅門的仇家,就會在他鄰座出現,後座還有他的妻兒,一家四口的鬼魂,都在他的車上。只有在此的士站,不知道甚麼原因,就不會看到他們。甚至令他不想回家,然後向車主要求轉為特更,天天留在這個的士站。

東叔總覺得,這是他是於心有愧的心理作用。

這些日子並沒持續多久,因為阿遠在某一日,被發現「工作過勞」猝死在的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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